車毅大概也看出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頭，有些納悶地說：“兄臺——”

“你是知府大人的公子？”陳念詩驀然打斷他問。

“公子知道我？”車毅眼前一亮。

陳念詩冷笑了一，說：“知府大人家的公子，誰不知道？”

“那麽，兄臺是？”

“對不住，我和妹妹該回去了。”陳念詩說完，拉著陳念語就走。

“兄臺！”車毅叫著兄臺，眼睛卻始終黏在陳念語的背影上。

但是，幾人轉眼上了馬車，遙遙遠去。

馬車上，魏瑜對陳念詩說：“陳三公子可有些失了風度，何必拉著人就走？”

“那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！我不走還怎樣？跟他套套近乎嗎？”陳念詩想到車若水的狼子野心，就一臉憤恨之色。

“行了行了。”魏瑜說。“只是偶遇而已，反正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，就別生氣了。現在，我有另外一件事，需要你幫忙…...”

又過了幾天，姚念珍這個山長，還是沒有招到一個學生。

魏瑜去祥瑞書院的時候，姚念珍正準備出門。

“做什麽去？”魏瑜問。

“我想去拜訪幾戶以前請過我的人家。”姚念珍說。

“你想去說服他們送女兒來入學？”魏瑜問。

“嗯。”姚念珍說。“我就納了悶了，為何以前打破頭也想請我為先生，怎麽現在就……無論我能否說服他們，總得問一問原因。”

魏瑜沖她擺擺手：“別去。”

姚念珍不解：“為何？”

魏瑜說：“以前是各家爭相邀請你，現在是你主動請學生，這十幾年苦苦經營的威望，豈不會毀於一旦？”

“可是……沒有學生，又該怎麽辦？”姚念珍愁得不行。

“學生的事情，我已經解決了。”魏瑜說。“我來找你，就是為了此事。”

“解決了？”姚念珍眼前一亮。“如何解決的？”

“跟我走吧！”魏瑜帶著她，離開了書院。

她們去的地方，是祥瑞織坊外的一片空地。

一到那裏，姚念珍就一直處於目瞪口呆的狀態。

空地上，密密麻麻站著三、四十個女童。

小的五六歲，大的十二三歲。

她們穿著同樣的衣服，梳著同樣的發型，看起來蔚為壯觀。
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姚念珍指著她們。“這是哪來的？”

“她們的衣服是祥瑞的成衣師傅設計的，以後作為祥瑞書院的統一制服，好看嗎？”魏瑜微笑著問。

“好看……是好看，可是，她們這都是哪來的？”

“這是城裏六至十二歲的女乞兒。”魏瑜說。“以後，她們就是女子學堂的學生了。”

“乞兒？”姚念珍瞠目結舌。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
她肚子裏有一堆的可是。

可是，她們的食宿如何解決？

可是，她們應該都是不識字的，豈不要從最基礎的開始教？

可是，她們是乞丐，這樣的女子學堂，好像不是個學堂，而是個難民署。

可是，這樣不是長久之計，畢竟，學堂就是學堂，不是善堂，總要靠學生的學費來維持下去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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